夢蝶  

     "你還好嗎?" 最近取代了早安午安你好這樣的基本問候,而你的回應像沙拉般的簡易的微笑,每次的微笑都像在為嘴角一旁的肌肉掛上了啞鈴,每一次都是你使勁了吃奶的力氣,你心想都知道了為甚麼還要問了,增加你的無奈罷了。黃昏時分,在車上的你,終於可以放下啞鈴,上了一道表情,叫做清燙帶仔苦瓜,車上的廣播說"今天好嗎"你很慶幸這次不用在以微笑作答,但這話還是讓你想起臉頰的肌肉酸痛,你乾脆切換成CD聽聽習慣的純音樂,省得又聽到關鍵字,the devil's trill的小提琴聲響起,那件事過後,你是第一次聽起這首聽了百遍的樂曲,但你卻留意起之前沒注意的細節,突然你又被音樂拉進那件事的思緒,但不再浮躁,而是隨音樂在上起舞,一個紅燈讓你回神,剛好停在白線,你慶幸著看著前方,一隻蝴蝶突然翩翩飛過,眨了個眼就又無影無蹤,你用雙手拍拍了臉,看了照後鏡的你,說了一句,"你還好嗎?"

  "我明白了。"這句話在我聽來格外刺耳,人人都可以輕鬆的用這句去自以為看透一切,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說出我明白了,反而顯得我是多麼愚蠢,因為只有我還不明白,在我看來這話多麼的不負責任,也對拉,都是些旁觀者,但正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僅僅只是一句"我明白了。",也讓這些旁觀者的人格小了些。我戴起了耳機,選了一首beyond的緩慢重複播放,有一陣子這歌是被我禁播的,因為"分開時我走出,最遙遠的旅途"這歌的歌詞與旋律在完全吻合的人生場景播送,這首歌勾搭上了那件事,但我不願意想起,現在我釋懷了,反而覺得這歌懂我,反而特別愛聽,我手裡拿著相機在街上遊蕩,在攝影窗下,我永遠是個旁觀者,所以我可以很不負責去明白這個世界,去切割去框架出一個我明白的瞬間,等綠燈的時候,我被夕陽照的有點睜不開眼,我拿起相機對準,透過鏡頭,我看見一隻蝴蝶,一個直覺反應按下快門,照片有點模糊想再拍一張,抬頭看時蝴蝶已無影無蹤,把鏡頭對準自己的視線看看鏡頭是不是髒了,和鏡頭相望的我說了一句,"我明白了。" 

  "他是誰?"他最愛聽別人這樣問起他,如果他是誰是個重要的問題,那麼他就是關鍵,對他來說,掌聲讚嘆都是些次級品,唯有旁人問起鄰人他是誰,才是最能滿足他的榮耀,因為已經是被問的一方,不管他做何反應,他都可以看起來是謙虛或是大器,他以追求別人問號為榮,好在他沒有走偏,因為特立獨行奇裝異服也可以收到別人的問號,他要的是一種敬佩的讚揚式問號!這天是他收集榮耀的日子,他抓出了一個剛從雜誌上學來的髮型,穿上上次效果奇佳的夾克,這次加了領巾,想來他覺得可以加不少分,拿起了吉他走上街頭自彈自唱著,他一如以往的邊走邊唱,眼睛也不閒著不停的散發熱情,吸引眾人,這次他把以往熱情的曲風,做了更動,選了那件事後他最愛的那一首falling slowly,讓他不像街頭歌手,反而像個街頭詩人,紅綠燈前他被迫停下帥氣的腳步,他的眼角餘光瞧見了夕陽,想來這首歌選得真對,突然一隻蝴蝶飛到面前,他愣了一下,很快的回神,那蝴蝶卻無影無蹤,他沒有多想,繼續他的任務,向一旁的路人拋出深邃的眼神,這個人眼下反射出了輪廓,和路人對望的他說了一句,"他是誰?"

 

蝶的不見蹤影 存在成了虛無 成了幻想

夢的結束 宣示了本質

蝴蝶的振翅 也許產生不了風暴

但就如化學催化劑般 一點點就可以

 

後記

其實是先完成這張照片 讓我想到莊周夢蝶的故事

才發想出這篇文 我沒有點出那件事 你我他是誰也無許解釋

如果讀的過程讀者想起了什麼事 想起了誰 故事自然就完整 

就像一首流行歌 一首詩 

聽者心中充滿愛情 就成了描述愛情

聽者心中充滿感恩 就成了感恩的故事

那作者再想什麼 作者的本意難道不重要嗎?

很重要阿! 但彼此構築的人生體驗不同 即使聊解本意也不見得能懂

能和呈現出的內容 有所回應 就以是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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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meandlight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7) 人氣()